刘佑局:要凤凰去补鸡血?
有一位教授级的资深艺术家给我发来信息,劝说我去某美术学院“补血”,学学造型和色彩。
我真做不到“中国式”的那种伟大的谦虚。
我回他说,我不是小看他们,要凤凰去补鸡血,这立马身体会出问题。
要凤凰去打鸡血,这能兴奋得起来吗?中国式的美术教育,最强调的就是造型,和素描。我有个老乡著名美术教育家,他一辈子都在追求造型,最后他的艺术也就结束在造型那里。
好奇怪,中国的美术教育也就在造型那里建起了一座宫殿,让教育和被教育者同时都入了这座神圣而不可逾越的宫殿,最后这座宫殿成了埋葬学术创造力的坟墓!
今天有人传来老树先生的诗配画这一类。这类画的趣味性很高,赏之确能让人心得到闲适。
说实话,在中国的艺术环境下能达到这样的“创造性”已经很不容易。
话又得说回来,这也是走不出中国式的文化思维的一种方式,如果把名冠高一点,这类画可称作“当代文人画”,将来老树的名字与画也许可以载入中国的当代美术史,因为他在拘守的一面,也表现了一息自由,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当然,老树的画要进入“世界格局”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我常谈起,在人类文化的记载里,20世纪中国没有一位世界级艺术大师,这实在是一种极其遗憾的事。这原因到底在哪里?我不是有意挖“自家”的痛伤。这完全是我们的“大教育”出现了问题,我们对健全的人格教育欠了国民不少账!国人的人格不全,最主要的是表现在是非观十分混乱,这个对美学的价值体系的审视能力直接影响到国民的智商区域,这也成了中国社会走向人类先进艺术与文化的最大要害。我们的美学教育发生了严重错位且不说,就其普及意义来说与先进文化的国家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里我不能深谈下去了。
在中国式的美术(学)理论与创造框架下,主要有三座无法逾越的大山。第一座大山是石涛,他在传统性的技法高峰,已经让中国的“正统”画家发出了仰天长啸的悲鸣;第二座高峰是八大山人,他创造性的文人画让后来者再也无法登上他的绝顶;第三座是油画,这个“画种”早已经成了西方“绘画文明”的符号,即使在整个文明体系,欧洲文艺复兴后再也没有人能超越这座“写实主义”的顶端。
再回到“补血”论。我真痛惜我的这位画家朋友,在人类先进的文化之都生活了几十年,还依然保留着固守几千年的“文化血统”。我在艺术的“自由性”刚刚展翅翱翔,却有朋友为我呐喊要去凝胶式的“文化血库”里“补血!”不亦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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