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佑局作品中的诗意
刘佑局作品中的诗意
刘佑局作品中的诗意
安德烈·格兰奇
意大利艺术研究院绘画院院长
刘佑局作品的丰富性很容易归因于在抽象的笔法中注入了一些西方绘画的语境。然而,当我们考虑到他对书法的执着,从他在这一领域的机构中担任重要角色,不难看出他设法在书写和绘画的表现手法中找到独特的对位。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我们感到一个敏感的探索者所拥有的特性, 他意图将古老而崇高、根深蒂固的中国书法传统演变成一种不同的却又在从某些层面来看相似的、拥有独立性的语言。
此次展览以“Beyond Abstraction 抽象之后”为主题,其二十五件作品试图将观众引入一个无法用“抽象”来概括的场地,让观者沉浸在物体的不稳定性之中。不仅是颜色、笔法或物质体,更重要的是生命力,在持续不断的变化和改变中不断追求一种色彩流动。刘佑局试图通过将色彩流动凝聚在画面上,在错综复杂的图像书写、图像色彩和物体印记中,传达出生命的持续和印记。
他的作品中常出现一个不断变化的场景,一种“机理抽象”,不能免于自然主义或形体参考,如在题为《日出》的一些图像,以及《红色基因》里,其中一些对古代人物的引用与笔法特征交织在一起,这些特征模糊地显示出我们“超前卫”的腔调。由此,刘佑局的作品另辟其途,超越了最知名的流派,更确切地说,是将这些与一种“自然主义泛神论”交织在一起,这种“自然主义泛神论”也与运笔、涂绘、明显地随意手绘、以及从上方故意浇注的颜色有关,可以感受到一种富有标志性色彩的、从运笔时最后的能量而获得的“暗流”,自发地交织在不同的作画层次中。
我认为在其中一些作品中,比如《抽象之后》或《幻象之魂》引用了美国艺术中的“滴洒Dripping”的非正规的技法: 你们可以在《幻象之魂》、《岭南之春》或《绿絮》中看到: 当然这里画面感更加复杂,涉及到画面的空间深度或唤起自然主义和有关植物总状花序、转瞬即逝的乡村景象,另有一些原始的书写符号。这也正是刘佑局所运筹于心的书法中所蕴含的习俗和文化的“高度”,加之大自然赋予的永远变化。在这位艺术家的绘画语言塑造中如此深刻, 几乎是发自内心地将中国文化和艺术的传统联系在一起,并将这新的动力投射到新的绘画表现维度中; 在这个维度中,它也使得运笔、绘画的行为或色彩的运用以及绘画材料都变得高贵起来。
的确,还有一些极具暗示的创作,例如在《纪念曼祖》中,其对材料颜色的基底进行刮和划,以此刮出轮廓,图像的深层骨架,或许是它最大限度的概括; 就像在《彩陶时代》中那样,这幅画以几乎是重复排列的笔触排列,带有明显的既定节奏,环绕着一个“马赛克”镶嵌的主体造型, 生动的上部线条似乎“航行”在深沉的中国蓝之中。
一些作品在标题的选择上也显得特别令人回味,例如《生命之源》中,对材料选取的趣味,笔触的旋转运行,色彩部分的凝固,白色的斑点如“受精”般有节奏地进行着, 似乎在它们之间移动和扩展,向我们展示出一幅最成功的作品。似乎可以联想到恩尼奥·莫洛蒂Ennio Morlotti 或塞尔吉奥·斯卡蒂齐Sergio Scatizzi 的材料和厚度,从距离上看刘佑局与我们这些大师的会面似乎遥不可及,但考虑到他在国外的频繁活动,从接近于美国某种“行为艺术”来看,似乎也是有可能的。总之,刘佑局设法精简这种艺术,以某种方式将其整理在他作品中,除了极少数例外均以标志性形状展开。
在其他画作中, 如《敦煌印象》、《湖面飞花》、《雁南飞》、《春秋记忆》、《水西风光》,除了强调动态、从物体记忆的岩浆中浮现出对图像的形象特征以及对一些真实或是幻想的地点回顾,深情地回忆并用绘画的方式表现出来。在这些作品中,隐约显示出一些珍奇而具内含的景色, 如湖泊、山脉、穿过的城市、蓝色的大海,以一种液体的流动绘画方式展现出来, 唤起梦中和记忆中的潺潺流水的印象。在其他作品中,如《五月鸳鸯》中,一些重复的行为语言决定着作品的主导节奏,其中反复出现的漩涡图案由漩涡状的笔划诠释出,标记着整个画面。还有一些作品包括一种哲学思想, 关乎生命与无情消耗的意义, 比如在《时光流彩》这幅画中,其中时间的流动与关乎事件的发生不可阻挡,时儿是抒情的、时而是戏剧性的,被封闭在一种类似于一以层层曲折又交织的、以雕刻行为为特征的水平岩浆之间的“对抗”中突然被一种绿色的磷光垂直喷发撕裂。
或许刘佑局最近期的作品是《五彩缤纷》或《披彩》,他通过运笔-符号-颜色的对位,散发出大自然的肥沃和供给,在垂直与水平之间找到了特殊的平衡与自然的周而复始.
最后我以第四部分的《四季如春》作为结尾,我认为这幅作品在刘佑局全部作品中具有象征意义。 在这里,他以只有绘画才能赋予的力量和自由勾勒出一种轮回的“四季”,在这里, 每一个季节都没有衰落或重生,而是一种连续性的周而复始,一种“永恒的春天”,形状和颜色的突发,不断地重复着,变化着, 永无止境。